机长、空乘都是“小时工”

图：东航在京招聘空乘放宽了年龄限制。　摄影：崔灿

国内航空业高增长带动大量空勤人员市场需求 记者调查发现机长最高年薪已达百万级———

阳春三月，又到每年的招聘季，航空公司也开始了新一年的招乘工作。日前，东航发布招乘信息表示，放宽年龄限制，有经验的应聘者年龄可放宽至30岁，已生育女性年龄则放宽至32岁，其子女年龄需满2周岁。报名者户籍不限。

中国航空市场的持续高增长，带动了民航业对服务人员的大量需求。近年来，在就业压力逐步增大的背景下，民航工作人员的薪酬逐渐退去早年高薪优雅的光环，也因此引发了民航业服务人员的人才流失。

民航工作人员的薪酬高不高？机长、空乘、安全员的薪酬如何核算？一个民航行李员的月薪会有多少？本报记者对此进行了一番调查。

记者调查发现，国内民航航班上的“一线工种”基本都是以飞行时数作为薪酬的计算和考核基础。不过，各工种之间的薪酬差别较大，机长的年薪基本都在40万以上，空乘的月薪则多在万元左右。相对来说，地勤的工资较低，如在柜台办理登机手续的人员月薪只有2000至3000元。

众多妈妈报名当“空嫂”

东航有关人士告诉记者，这次在北京地区的空乘招聘，由于放宽了年龄限制，很多“妈妈级”的社会人员都前来报名，其中不乏高学历女性。东航方面表示，这次改变惯例，招聘“妈妈空嫂”，一方面可以增加应聘者的选择范围，另外也考虑到“妈妈”们的性格更加沉稳，能够提高服务质量。近两年，乘客和空乘人员的摩擦时有发生，业内人士表示，增加一些年龄较大的空乘人员可能对减少过激行为有所帮助。目前东航的招聘仍在进行，预计录取比例在1比12左右。

国内空乘的扩容和招聘不外乎委培生、外招和外聘三种。从民航学校毕业后经航空公司考核后通过的准空乘，还要有大概3个月的实习期。而从社会招聘的空乘则要实习大约6个月。既可以拿到令人羡慕的高薪，又可以“免费”飞到世界各地旅行，空姐一直是很多女生的“第一理想”职业。一位外航高管告诉本报记者，一般外航空乘月薪平均在13000元至20000元，同时每月差不多有15天左右的假期，可以自己灵活支配。这让喜欢飞行、喜欢旅游的人对这份工作钟爱有加。

与外航相比，目前国内航空公司、特别是飞国内航线的空乘，月薪多在万元以下，与外企、金融等行业相比，吸引力已经有所下降。

航班晚点机组不算“工时”

空乘的月薪大约由基本工资、飞行小时和补贴三部分组成。但是，根据记者的了解，目前国内民航业“一线”空乘人员薪酬的计算基本都是以“飞行小时”为核心。这是空乘、飞行员、安全员、观察员等机上工作人员薪酬的考核关键所在。所谓飞行小时，是指机组人员一个月内的飞行时间的累积相加所得出的时间。目前，国内空乘月薪在5000至12000元，根据飞行小时核算，也就是“飞多得多”的薪酬原则，国内和国际航线的飞行小时核算、岗位不同（普通乘务员、乘务长，经济舱乘务员，公务头等舱乘务员等），收入也会有很大差异。

值得注意的是，目前大部分国内航空公司规定的空乘人员飞行小时是以开关舱门来计算的。这意味着当飞机出现延误时，但凡旅客没有登机，舱门没有关闭，这些均不列入空乘人员的工作时间。

此外，由于国外、国内航线的不同，因此考核的飞行小时标准也不一样。国外航线飞行小时多以美元计算，国内则以人民币计算。飞国际航线较多的空乘一月收入在12000至15000元，头等舱空乘会更高，月入两万左右。

各航空公司机长飞行时薪差别大

一位不愿具名的业内人士向记者透露，目前，国内三大航的机长年薪在40万至50万元，有些小航空公司的年薪估计会在70万至80万元。一名教员机长的年薪在70万至80万元，一些货机机长的年薪则有可能超百万。

不过，无论大公司还是小公司，机长的薪酬仍着眼在飞行小时上。根据记者的了解，为了保证飞行安全，民航局对于机长每年的总飞行时间有一定的限制。按照目前的规定，机长每年的飞行小时最高不得超过1000小时，任何连续三个日历月的总飞行时间不得超过270小时。在不超过飞行上限的前提下，各航空公司对机长的飞行小时薪酬有不同规定，在300至800元不等。有不少航空公司在规定每年满足一定飞行小时后，机长的飞行小时薪酬会有5%至15%不等的年度递增幅度，因此，不同机型、不同工作年限甚至飞行小时不同的机长之间的薪资水平也各不相同。相对来说，一些民营航空为吸引机长加盟，会提供更优惠的薪酬。

培养一名机长成本300万至500万

目前，国内航空公司多是委托中国民航飞行学院培养“本土机长”。委培生一般只需交一定的学费，如果是自费生那么全部学费在70万元左右。不过，从航校毕业到成为机长还有漫长的过程。一位波音747机长告诉本报记者，从民航飞行学院毕业后的飞行学员到成长为一名真正的机长，其培养周期相当漫长。即便是进行各种模拟机的改装，完成各项考核、检查、跟飞、带飞，从A类副驾驶慢慢成为C类副驾驶，并保证有足够飞行小时，每年参加必不可少的复训，最快也要七八年才能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机长，一般要有10年左右时间才能培养出一名机长。

值得注意的是，飞行员在飞每一种机型前首先要进行模拟机改装，且每年要有一次复训。这些培训均是由国内航空公司来埋单。

业内人士告诉本报记者，航空公司每年送飞行员到飞行院校复训，进行模拟机改装培训是笔不小的数目。飞行学员随后跟飞、让机长带飞，从A类副驾驶逐渐升为C类副驾驶，掌握白天、夜晚和不同机场的起飞降落和飞行技术，在满足了规定的飞行小时后，“只有转为正式副驾驶，达到上座的程度才能独立工作，这也需要五六年时间。”由于涉及航空公司培训过程中的多个环节，即便是刨除了所有相关环节的人力、物力、模拟机损耗等因素，一名机长的培养成本仍在300万至500万元。

外航机长年薪超百万

由于本土机长短缺且培养费高昂，因此，现在不少国内航空公司采用“引进外援”的方式缓解成熟飞行员急缺的困境。由于欧美、日本等地区近些年经济疲软，不少航空公司纷纷倒闭、破产，造成有工作经验的机长、机师、空乘等民航工作人员失业。这在一定程度上为需要上述岗位的中国航空公司提供了招聘国际人才的机会。以日航为例，2010年日本航空申请破产保护。其重组计划中对过剩飞行员的出租不仅让有失业威胁的飞行员找到了新东家，也为急需成熟飞行员的中国航空公司解了燃眉之急。据悉，南航从日航引进的这批日籍机长月薪在1.8万美元左右，而我国航空公司招聘的外籍机长月薪基本在2万美元左右，有的外航资深机长一年的薪水比航空公司很多高管要高得多，因此，外籍机长的年薪基本都会超过百万级别。

不过，也有业内人士透露，国内不少小的、民营航空公司之所以愿意高薪聘请外籍机长，很大的原因在于若从国内航空公司“挖”飞行员，则不仅要支付一笔高额“转会费”，甚至还可能因飞行员没法从原航空公司“脱身”引发诉讼，总体看，不如直接高薪请来“洋机长”划算。

地服每月工资2000至4000元

在民航所有工种中，地服人员的工资是最低的。从全国平均水平看，机场地服（地面服务人员，如在柜台办理登机手续的人员等）的月薪在2000至3000元。首都机场有些地服岗位会高一些，有的能拿到4000元左右。而一名机场行李员的月工资则在1000元左右。

当你去机场柜台办理登机手续，或者航班延误要找咨询台或者航空公司驻机场工作台讨说法时，这些接待旅客的就是机场地面服务人员。机场地面服务人员一般采用的是聘用制，由用人单位（地面代理公司或者航空公司）与地服签订3至5年不等的用工合同。

很多地服人员的学历并不低，记者了解到，有的航空公司招聘的地服工作人员中不仅有中央音乐学院、中国戏曲学院、军艺等院校毕业的“文艺”人才，同时还有人大、北大甚至海外留学归来、有特殊语言特长的人才。

尽管干的活很累，但地服人员的工资普遍很低。虽然有的地方机场地服只是临时工，但依然有人千方百计想获得这样一个职位。

近年来，不少国人在乘坐飞机过程中因天气、服务，以及对乘坐环境的理解和对民航安全法的认知存在一定程度信息不对称，与民航工作人员发生纠纷。在就业压力逐步增大的背景下，空乘的薪酬也逐渐退去早年高薪优雅的光环，这也引发了民航业服务人员的人才流失。有一些航空公司也开始鼓励优秀地面服务人员“转飞”，即经过考核通过再培训成为空乘。这对于地面服务人员而言是很好的激励。

图：从飞行学院毕业的飞行学员成长为一名成熟的机长，一般需要10年左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