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首批女飞行员》展现女飞行员的传奇

《共和国首批女飞行员》封面

　　■一句话点评：阅读她们，既是在借她们的眼眺望那个清冷却迷人的星球，也是反观忙碌的自己，回顾一下曾经的梦想。

　　飞行是件孤独、寂寥的事情，一如写作。将两者合一且做得极好的，大概算是《小王子》的作者——法国飞行员圣埃克·絮佩里，其作品清丽悠远，源于天空中的孤独与玄想。而读罢《共和国首批女飞行员》这一新中国第二批女飞行员苗晓红对“大姐们”的回忆录，那一刻我抬头仰望,仿若感觉到了她们注视地球的目光。

　　《共和国首批女飞行员》虽为回忆录式人物传记，却非这些女飞行员们生平的线性记录。作为第二批女飞行员之一的作者无意面面俱到，独钟情于自己最热爱、也是“姐姐们”最热爱的事情——飞行，在背景为一九五一至一九六六年的万里空疆，延伸出了一条从开飞、受阅到专机、救援的篇章。她们剪去长发，在风雨里长成南国高大的木棉、红硕的花朵，不是叹息，是不灭的火炬。她们的爱向一个民族的崛起，注入了女性的坚定、温暖与搀扶。

　　和以往任何一次的艺术演绎不同，这是一次真实的、相对客观的讲述，因此，这本书的出版，其意义并不是“再现首批女飞行员的飞行生活”这么简单，而应该是一种还原、勘误、甚至是彻底的纠正，是将真实的女飞行员的酸甜苦辣与当下诸如《和空姐同居的日子》等般流行文化中轻快、浪漫的虚构区别开来的一个契机。那个时候的女飞行员们或许会暗暗羡慕《小王子》作者圣埃克絮佩里驾机消失于茫茫天空中的生命结局，因为相比于空中的转瞬，她们的人生历程太过漫长，甚至有太多波浪。

　　她们代表中国女性的足迹，从此印进寥廓而深邃的天空，当她们以完美的飞翔姿态问候世界，也给未来留下了深远的回声。“我能预料到的是，只要我有架飞机，只要天空还在，我就会继续飞下去。”首批女飞行员的代表 的平静讲述无夸饰、无张扬，仅仅是一种个体生命的存在状态而已。于是，我们看到，每次飞翔之于她，即孤独又充满刺激地穿越无边际的苍茫，在天空中，昔日生活的地球悄然隐去，飞机变为她们的星球——如小王子一样，自己是唯一的居民，这孤独深邃不见边际，这快乐也无人可分享。

　　作者在写这些传记文字时，抛却了自己的思绪别情，避开婚姻家庭琐碎生活，不多谈仅涉于私密的繁琐世事，因为那激动人心的飞行与孤独视角下的星球远离尘嚣，容不得太多无关的物什。我想，对于首批女飞行员们来说，飞行虽“不过是短暂地逃离，逃离来自大地的禁锢”，但已使她们的精神处于常人不可企及的另一个星球，仿若飞行意味着不受万有引力的制约一般的充满神秘。

　　作为对这些极端环境下工作的女孩子们的唯一交代，大概也就只能是让世人了解她们的真实状态了吧。而我们阅读她们，既是在借她们的眼眺望那个清冷却迷人的星球，也是反观忙碌的自己，回顾一下曾经的梦想。

　　读罢全书，捷克诗人塞弗尔特的一句话不由得涌上心头：“世界美如斯”。是的，世界美如斯，至少在女飞行员老大姐们的世界里，真的是这样。当新人涌现，老人退去，索性还有作者苗晓红站在历史的尘埃背后，给我们留下“无名无利无懊悔，有情有义有祖国”的回味。 (郭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