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员娶空姐离婚率60%
何亦如干脆利落地击破了人们关于飞行员可轻松泡空姐的幻想,“来上航后一个的下午,领导命令我们二十几个新来的去仓库搬盐汽水,经过乘务楼时好多空姐看到灰头土脸满头大汗的我们笑,然后坐上了路边各种保时捷。”
其实飞行员就是司机,觉得又高又帅还是特殊职业就是个误区。
——— 飞行员何亦如
还记得贺中平吧?不久前珠海飞北京的某航班遇意外故障,正是担任机长的贺中平和副驾驶沉稳镇定的表现让飞机成功备降广州,他不仅赢得飞机上200多名乘客的称赞,还征服网友获评“中国最美机长”。
飞行员到底什么样?都是高富帅、纯爷们儿吗?常年翱翔在天际、与白云星辰为伴的他们,生活是否如外界想象那般神秘又刺激?南都记者采访三位中国民航飞行员,带你揭秘飞行员的真实朋友圈。
怎么炼成的?
体检要查207项,一味耍帅是“神经病”
“(《冲上云霄II》)最后一集不是飞机襟翼故障,副驾驶很慌吗?那个在我们的训练来说就是一般科目,如果副驾驶做成他们那样是要被开除的。”
“广州那个备降,机型应是空客330,大概能在单发(动机)的情况下维持两三个小时。即从理论上说,飞到目的地没有问题。我们有这种应急情况程序:找就近的合适机场备降。这点业内的飞行员都是严格训练过的。”同样驾驶空客330的东航资深机长乔唯说话时语速平缓、声音低沉有力,他多次提到飞行员训练严格,不禁让人想起贺中平告诉副驾驶、副驾驶广播告知乘客的那句,“本人经过严格的训练,有能力控制好状况,有能力将大家安全送到陆地上”。
航校在读4年,当机长6年,从业14年,累计飞行12000多个小时的乔唯现在已从飞行员小鲜肉一路“拼杀”当上了机长。
1996年,乔唯还在山东读高三,因为觉得飞行员看起来酷酷的,他参加了中国民航飞行学院的招飞。当年山东省内报名的人有两三千,他是最后入选的十六人之一。对于这点,他倒没什么特别感受,觉得纯属机缘巧合。说起入围后的体检,乔唯轻描淡写,“视力、五官、外科、神经啊,各种胸透CT、激光矫正能看出来的,反正身上长的都得查一遍。”另一位经历了207项体检项目的飞行员何亦如说,“除了妇科,都要检查。”
而据中国民航飞行学院2013年招飞自荐标准,涉及的18项不能报考情况,其中就包括“颜面五官明显不对称”、“久治不愈的皮肤病,如头癣、湿疹、牛皮癣、慢性荨麻疹等”、“慢性肠胃道疾病”等。民航招飞条件之严格可见一斑。
飞行学院的课程其实并不好玩。乔唯说,2年的基础工科课程加专业课程,2年理论加实际飞行课上下来,第一次开飞机他就把课上学的忘得一干二净。尽管在地面上教员已讲足了整套程序,但一紧张他啥都忘了,“教员肯定骂,但我脸皮比较厚”。
2013年香港和日本分别拍摄飞行员题材电视剧,前者是有“万人迷”Cool魔机长的《冲上云霄II》。说起这部剧,乔唯傲娇地说,“最后一集不是飞机襟翼故障,副驾驶很慌吗?那个在我们的训练来说就是一般科目,如果副驾驶做成他们那样是要被开除的。”还有一部日剧《M iss Pilot》(《飞行员小姐》),取材自日本全日空飞行员培训生故事,虽然剧情没有《冲上云霄》精彩刺激,但其中飞行员艰苦、长时间培训的情节得到了乔唯的认可,他认为这部剧的真实度较高。
和乔唯不同,汤绍当上飞行员更像是“半路出家”。2012年,学英语专业的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加入了海航“大改驾”(即大学毕业改学驾驶飞机)的行列。先是在国内的职业技术学院培训了三个月理论知识,后转去美国佛罗里达奥兰多学习实操,全部费用都由海航包,“他们出钱,我们卖命嘛。”汤绍在美国培训了13个月,前后历经考飞行私人执照、仪表执照、商用执照、高性能飞机训练四个阶段才回国。
让汤绍印象最深的一次飞行是在美国的首次单飞。那天教练不在机上,他开着螺旋桨小飞机,看见仪表盘速度到80节(约等于148.16K M /H ),飞机一抬头他忍不住兴奋地尖叫了一声,“想去哪儿飞就去哪儿飞!不过得计划好加油和路线。”但兴奋之外更多的是“特别痛苦”。汤绍说,飞行员有个标准操作程序,即SO P(Stan-dardO perationProcedure),“基本两礼拜改一次,对飞行员来说很痛苦。”飞行员需要不断根据改变的SO P来调整自己,学习新规则,一些开了二三十年飞机的老机长对一些新细节调整就特别头疼,“比如前段时间南航和东航那个刮蹭事故,我们就要从中分析飞行员是怎么出错的,以后怎么预防等。”
航空公司的惯例是飞行员飞到3500或4500小时才算“及格”。汤绍现在开的是波音737机型。他说这样的中小机型一般需要开2700小时才能升机长,按普通人8小时工作制计算,波音737副驾驶至少需要不间断连续工作337 .5天才有资格申请当机长。乔唯开的空客330是重型机,升机长更难一些。乔唯2000年毕业,8年之后才当上机长,他认为现阶段是自己技术、心理、层次及承受能力协调较好的时期。南都记者了解到,申请当机长只设最低飞行时间,不设上限,载客几十人的小飞机机长飞行时间只需要达到1500-1800小时即可。
而类似南航飞机单发飞行的情况则属于飞行员平时的“特情训练”,空中停车、重新启动、燃油泄漏、空中失压都属于其中内容。由于中国民航的飞行训练严苛,每年两次的复训考试也很严格,据称国内民航业内曾有个流传甚广的冷笑话,说的是外籍飞行员常常在中国因为考试严格而挂掉,最后转去印度航空。
《冲上云霄》里张智霖扮演的Cool魔机长曾带领机组人员帅气地穿越了雷雨云,南都记者问乔唯有没有这样耍帅过,结果他犀利地回应了一句,“那是神经病”。
作为机长,乔唯掌握着整架飞机的“生杀大权”。他和几百个副驾驶合作过,每次合作前,都要互相介绍培养默契。尽管副驾驶可随时对机长提出建议,但他们并不用对此负责,机长才是最终决策者。
飞行员圈里流行“奶酪原理”。他们把飞机比作一块奶酪,或大或小的故障是这块奶酪上的小孔,机长必须确保奶酪不会形成一个小孔,使“电筒光线”穿过所有奶酪层,最终形成事故链。乔唯还没有像贺中平一样,遇到过单发落地的惊险情况,但他也称,飞机落地是飞行中最讲究的。因为每次跑道环境、天气状况都不一样,尤其是像在西藏、九寨黄龙、武夷山、釜山等高原或曾发生事故的地带落地。他印象里最深的一次飞行是飞往昆明,时间在半夜,又下着雨,机场停机坪灯光也不是很好,自己还有点高反,好在最终他驾驶的飞机顺利落地。
前段时间北京雾霾最严重时,网上曾流传一个段子,说一名机长在北京上空盘旋了四十分钟也没见着停机坪在哪儿。乔唯笑说,“飞行员至少得看得见,不能闭着眼睛往下停。”尽管是有盲降资格(飞机仪表着陆系统能在低天气标准或飞行员看不到任何目视参考的天气下,引导飞机进近着陆,人们就把仪表着陆系统称为盲降。一般来说飞行员都会盲降,资质共分为一类、二类和三类,等级越高证明在越恶劣的环境中可以安全落地)的飞行员,但他每次落地仍然小心谨慎。
日子怎么过?
苦中作乐的另类“司机”
飞行员给国内各家航空公司都起了昵称。东航国际代码是M U,拼音念出来就是“木”,圈里俗称大木航;国航代码C A,简称擦航;南航logo形似一颗大白菜,俗称菜航;海航代码是H U,logo形似螃蟹,简称呼航或者蟹航。
“北京向上飞800米,天蓝得和美国一个样。”一位飞行员曾这样描述他所看见的天空。但除了比平常人看过更多次数的云、飞过更多地方的桥,他们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光怪陆离。多位飞行员自述,他们就是普通人,只是工作地点换成了天空。年薪百万、制服诱惑、情迷空姐,基本是只能在电视剧里出现的情节。
和乔唯一样,大部分飞行员所飞航线都无法自主选择而是公司给派。网络问答社区知乎里曾有人提问,“飞行员看到的云是怎样的?”一位来自上海的飞行员详细地Po上秦岭的云、北方平原的云、珠三角的云、长白山的云和上海浦东的云的照片。网友回复,“这充分证明飞行员在途中好无聊。”另一位波音737的副驾驶也曾很文艺地在网上上传了多张峡谷、黄昏及朝阳云图,签名则是“天气不似如期,但总要走,总要飞”。
跳槽前在上海航空服务的飞行员何亦如说,他的朋友圈“都是飞行员”。来自海航的汤绍说,飞行员善于苦中作乐,“人家的日子一天一天过,我们一周一周过。”在圈里,飞行员给国内各家航空公司都起了昵称。东航国际代码是M U,拼音念出来就是“木”,圈里俗称大木航;国航代码CA,简称擦航;南航logo形似一棵大白菜,俗称菜航;海航代码是H U,logo形似螃蟹,简称呼航或者蟹航。
就在采访前夜,汤绍刚经历了两天长途飞行,从兰州飞浦东,浦东飞长沙,长沙过夜,然后从长沙飞西安,西安飞乌鲁木齐,乌鲁木齐飞北京,最后才在北京基地休息。不过汤绍也承认自己有小小“虚荣心”,有时他从乘客上机的廊桥过时,看到路人崇敬的目光,心里“觉得自己还是挺帅的”。
除了机长,乔唯的另一重身份是知乎的大号“Jovi”。在这个以高质量问答著称的网络社区里,他拥有23024个粉丝,被点赞4928个,被送1183个感谢。乔唯自称是知乎的元老级网友,勤恳地回答了274个问题,其中一大半是关于飞行知识科普。他用“Jovi”这个ID,给无数人解释了“什么叫滑行”,偶尔也回答些情感问题。关于飞行之外的生活,他答得很干脆,“就是平常人,该干吗干吗”。
何亦如对南都记者说了类似的话,“其实飞行员就是司机,觉得又高又帅还是特殊职业就是个误区。”身为游戏爱好者的他每月大概花100个小时打游戏,飞行时间则在七八十个小时左右,空余时间跟女朋友吃喝玩乐逛一样不缺,最近还在追美剧《行尸走肉》第五季。
爱人都是空姐?双飞夫妻不到10%
一位飞嫂说,丈夫年薪30万出头,在一线城市没什么可骄傲的,再者因为生活圈子窄,基本与社会脱节,“如果有其他选择,最好不要嫁给飞行员。”
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曾在电影《猫鼠游戏》中扮演一位冒充泛美航空飞行员的骗子。片中小李潇洒的墨镜和制服,以及情挑窈窕空姐的戏码令不少人印象深刻。但何亦如干脆利落地击破了人们关于飞行员可轻松泡空姐的幻想,“来上航后一个的下午,领导命令我们二十几个新来的去仓库搬盐汽水,经过乘务楼时好多空姐看到灰头土脸满头大汗的我们笑,然后坐上了路边各种保时捷。”曾有位南航飞行员在知乎里替自己征婚,“当机长单身的比较少,还有很多副驾驶是,楼主需要吗?”
乔唯说,飞行员和空姐成对儿的确实不少,他身边就有很多,因为双方圈子太小,工作太忙。他说常年在外,家庭是很多飞行员心里的伤,因为不能陪伴在父母、妻儿身边。而事实上,因为“双飞”无法照顾家庭,飞行员和空姐的搭配并不是所有人眼中的标配。知乎上的一位飞嫂(飞行员妻子)告诉南都记者,丈夫年薪30万出头,在一线城市没什么可骄傲的,再者因为生活圈子窄,基本与社会脱节,“如果有其他选择,最好不要嫁给飞行员。”果壳网航模飞行队小组一位飞嫂也总结说,飞行员的另一半不是早年就定下来,就是后期相亲的对象。
汤绍和女朋友就属于前者。他们相识于高中,至今已恋爱七年。恋爱至今,他每次落地都会给女朋友发微信“平安落地”,日常回基地睡前通电话,相处默契。但汤绍也承认,“内心强大”的女朋友偶尔也会担心自己会受到诱惑。
“其实飞行员和空姐结婚的并不多,不到10%吧。”汤绍说,飞行员跟空姐有点“相爱相杀”。尤其是还没当上机长的副驾驶,和空姐基本属于“互相瞧不上”。用他的话说是,“飞行员觉得空姐不就长得漂亮点儿嘛,有啥;空姐觉得你不就一司机,有啥。”大部分空姐自己挣得也不少,所以更崇拜乔唯那样成熟稳重的机长,而不是年轻气盛的副驾驶汤绍或何亦如。
何亦如之前在上航任副驾驶,最近刚刚跳槽到东航。他说,“双飞”家庭非常不稳定,离婚率超过60%,很多飞行员找的第二任妻子比女儿还小。尽管何亦如觉得还是副驾驶的自己工作并不十分忙,但还是选择了工作稳定的教师当另一半。汤绍的女朋友未来也有可能回到他的老家西安,选择一所学校当老师,因为比较稳定。汤绍说,“大部分机长和空姐结婚后,空姐都在家做了全职主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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